我介绍的这本书,是2017年翻译出版的一本由以色列历史学家——尤瓦尔.赫拉利撰写的一部著作。我最初读到这本书是在2018年1月,当时选择读这本书是经人推荐的。初看到这本书的书名,我还有些疑惑,既然是讲未来,何谈简史。后来连续看了赫拉利撰写的三本著作,即《人类简史》、《未来简史》、《今日简史》,才明白这三本书是一个系列,虽涉及的是过去、现在、未来,但又不是接续式分析,而都是建立在历史视野下的分析。知晓了这一逻辑后,我便认真地开始阅读,而且是通读了三本书。这里之所以只介绍《未来简史》,是因为我在初读后,又在去年的疫情期间再次读了一遍。这其中的原因,与书中讲的一个观点有关,该观点在新冠肺炎疫情下既针对性又有挑战性。
一、《未来简史》的基本观点
赫拉利在《未来简史》中提到一个观点,已有的人类历史始终为三大议题所困扰,即饥荒、瘟疫、战争,经过人类的不断努力,特别是20世纪的技术重大突破,这三大议题将成为历史,21世纪人类的新议题变成了追求永生、追求幸福、变人为神这三大新议题。循着赫拉利的思路,读到这样的远景,让我非常激动,打破了曾经对人类社会发展的传统认知,翻开新的一页,我们会看到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世界,不仅是简单地对过去的发展,而是对曾经世界的彻底颠覆。引起这种变化的根源,是一种新的科技革命,它不是第三次科技革命的延续,而是一种质的改变。实现这一革命后,不再是人的力量普遍的提升,而是许多人被替代,如赫拉利提到的“大分离”,许多人因科技发展失去了价值,而极少部分人形成了一个超人类的精英阶层,成为价值的体现者。
这个新的世界实现了一个怎样的变革?赫拉利具有历史主义的解读,把未来世界流行的主义概括为数据主义,它是对近代人文主义和科学主义的颠覆,是一种把主权从人转到建立在大数据基础上的一套算法的手里。在此过程中,数据主义将传统的学习金字塔彻底翻转。在此之前,人们认为数据只是智力活动这个漫长过程的第一步,接着把数据转化为信息,信息转化为知识,最后把知识转化为智能。但数据主义者认为,数据的流动量已经大到非人所能处理,人类无法再将数据转化为信息,更不用说转化成知识或智能。于是,处理数据的工作应该交给能力远超人类大脑的电子算法。实际上,这也就是代表着数据主义对人类知识和智能有所怀疑,而倾向于信任大数据和计算机算法。
把一本书的观点作如此简单的陈述,主要是想告诉大家一个的逻辑,并因此体会到一种知识的力量。人类社会发展以解决旧有的“三大议题”为出发点,在经历了漫长的探索后,终于在20世纪找到了解决这“三大议题”的关键手段,进一步升级这些手段,在进入21世纪后显示出一些新的端倪,建立在新科技基础上提出的“新三大议题”,把人类社会引向一个新世界,在那里,人的地位发生改变,人们将自己的命运交给一种算法,从而使近代后逐步形成人文主义失去其基本内核,人或者普通人的神圣性,将为智能的机器和神人所取代。这样的一种结果是福是祸?值得我们从书里走出来加以认真思索。
二、读《未来简史》的基本感受
看了两遍的《未来简史》,给我的冲击还是很大的。在读一遍后,我在初步印象是,此书为我们开辟了一个认识人类未来的新视角,带给我的震撼和联想是巨大而丰富的。偶尔觉得有些超越现实,也被其更有魅力的未来图景所吸引,从而认为这样的超越都是可以接受的。
然而,在读第二遍时,一个现实的背景,让我对该书描绘的理想图景有所疑虑。2020年,突如其来的新冠肺炎疫情在全世界蔓延,成为100年来最严重的公共危机。在《未来简史》中自信已解决了的“瘟疫”议题,竟然成为一场严重的全球危机。近代以来还从未出现过如此大规模的疫情蔓延的情形。仅此一疫,让我们对赫拉利的乐观估计产生一些疑虑,并对人类的自信也产生一定的怀疑。人类真能够战胜自然吗?真能够产生神人吗?这也是我再次阅读《未来世界》时,面对新冠肺炎疫情全球蔓延并施虐人类,所有一些怀疑,我曾建立起来的对未来的自信受到冲击。不过,我一直都遵从的辩证思维,让我在这一困境中认识到一种不一样的前景。人类的发展就是在经历的一次次苦难中实现的。祸福相依,这一中国古代就产生的智慧,用在分析今天人类面临的灾难,可以看到一些不一样的天地。应对疫情是目前世界面临的最大课题,人类将自己拥有的所有知识和智慧都用到应对疫情这一挑战上。这将推动人类的科技达到一个新水平,助推新一轮科技革命加快走向成熟。如生物科技在疫情下会加快发展,人工智能技术也获得了非常好的发展机会,太空探索成为一个不受影响的探索领域。这些技术基本代表了人类未来技术的发展方向,助推这些技术发展并走向成熟,将加快人类迈向未来的步伐。也许在未来若干年后,当人们充分享受新科技带来的全新生活时,回过头来看今天的新冠疫情,在他们并不会感受到疫情带来的不便和灾难的情况下,更多感慨是那场疫情在推动科技革命方面发挥了积极的作用。
当我想到这样一个层面,对疫情的感觉也有所改变,对《未来简史》的疑虑也有了新解释,我更加坚信,人类的不屈精神一定会得到一个越来越美好的未来,任何灾难都是人类社会发展进步中的一个插曲,它的发生是人类觉醒,也是人类获得新的发展机会。